沈牧头皮发麻的道:“今趟糟糕透顶,窦军若缺粮草,一是立即退兵,一是冒险出击,不论那种情况,只有利于李世民。”
虚行之道:“为今之计,是立即撤回我们在洛阳的军队,把兵力集中我国北疆,力抗击败窦军的大唐兵,等待宋阀大军来援。”
沈牧摇头道:“这只会加速洛阳的陷落和窦建德的败亡,窦建德对我虽不信任,我却不能对他背情弃义。我今晚必须赶赴洛阳,因李世民破窦军后,必回师洛阳,我再引他出击,乘势南下攻夺襄阳,再从水路往钟离;你们只要顶得住李世绩,我们非是没有机会守到明年春暖花开的好日子。”
宣永断然道:“少帅放心去吧!有虚军师为属下筹谋运策,我们不会有负少帅之托。”
沈牧勉强振起斗志精神,道:“由现在至明年春,将是我军最艰苦的日子。谚云:兵败如山倒。无论情况如何恶劣,我们必须坚持下去,否则如让李世绩水师成功突破封锁,南下运河,我们的少帅国将土崩瓦解。故你我两方,均不容有失。”
三人轰然答应。
沈牧目光投往城外敌营的鼎盛军容,肩头像负起千斤重担,压得他似无法挺直虎躯,他已走上一条没法回头的路,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往前硬闯,尽人事听天命,看看老天爷是否仍在支持他。
翌晨天明前沈牧避过围城军,抵达洛阳。此时李元吉成功重建高寨,洛阳重陷被封锁围困的局面。
沈牧先入宫见王世充,与王世充及其将领举行军事会议,当然谈不出什么办法来,只一致决定死守洛阳,静观其变。洛阳的成败再非由他们主宰,而是决定于虎牢的战场。
沈牧返回城南的家,颇有心力交瘁的疲倦感觉。
杨公卿、麻常、陈老谋、跋锋寒和徐子陵齐集宅内,交换别后情况。
猎鹰无名神态兴奋地立在久别的主人肩头,不时以鹰喙摩擦沈牧的头发,沈牧爱怜地轻抚它。
沈牧交待过陈留的情况后,陈老谋道:“再有两天工夫,第一条地道将可完工,入口在长夏门旁城卫所的地牢,出口在高寨后方的林区,一切顺利。”
麻常亦道:“地道宽敞坚固,从入口以鼓风机把新鲜空气送入地道,在地道后半截才稍有气闷的感觉。”
跋锋寒皱眉道:“陈老不是说过要挖三条平行的地道吗?现在动工大半个月,尚未完成一条地道,哪还赶得及在一个月内挖三条地道?”
陈老谋神气地道:“第一条地道需时最久,皆因地底有很多不测的因素,例如遇上石层水道诸如此类。现在我已大致掌握地底情况,可从完成的地道横向发展,同时多段开掘其他两道,使三条地道多处相连,保证可在十五天内完成整个工程。”
杨公卿提醒道:“三个出口最好有段距离,方便布阵或迎敌。”
沈牧轻抚无名,沉吟道:“地道能否让马儿穿行?”
陈老谋坦然道:“恐怕会有问题,马儿肯定受不了里面闷热的空气。”
沈牧讶道:“你们没想过这问题吗?若没有马儿代步,我们纵使能从地道溜走,却绝逃不过李世民骑兵的追击,别忘记康鞘利那头猎鹰。”
徐子陵苦笑道:“直至昨天,这全不是问题,因为城南外没有坚寨阻路,我们可先遣部分兵员从地道出城,埋伏敌人后方,余人再突围而出。现在当然是另一回事。”
麻常道:“我们上趟能攻破高寨,是颇有侥幸成分。这趟李元吉千辛万苦下重建高寨,必以重兵固守,我们若冒险进击,将会伤亡惨重,徒劳无功。”
沈牧微笑道:“穷则变,变则通。”转向陈老谋道:“地道是否能在高寨下穿过?”
陈老谋拍腿叫绝道:“这么简单的方法,为何我偏想不到,这个可包在我身上,我可在高寨下往上挖,保证神不知鬼不觉。”
跋锋寒欣然道:“出口的尺寸必须计算精确,最好在敌营核心处,由我负责打头阵。”
陈老谋笑道:“地道出口是一门学问,我会小心处理,少帅准备何时攻打高寨?”
沈牧道:“我还未想妥,最好待三条地道全部完工,我们才决定何时行动。咦!有访客!”
跋锋寒和徐子陵亦听到有人逾墙而来的破风声,心中大讶。
跋野刚的声音在外面响起道:“跋野刚、单雄信、郭善才求见少帅,有要事商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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